作品介紹

西爾維亞的兩個戀人


作者:(英)蓋斯凱爾夫人     整理日期:2021-12-26 05:29:34


  蒙克莎汶的富豪們是那些捕鯨船只最多的人。這種捕鯨家庭出身的蒙克莎汶小伙子大抵走這樣的人生道路:拜鎮(zhèn)上的大船主之一為師,在他的船上當水手————這個師傅也可能是他父親————與另外二十個男孩子一道拜師,也許更多一些。夏季里他和師兄弟們遠航到格陵蘭海,初秋滿載而歸;冬天幾個月在煉油作坊里看煉鯨油,同時跟某位古怪但經驗豐富的老師學航海知識,這位老師既是教書先生,又是水手,在教學中津津有味地穿插些他年輕時大膽的冒險故事。每年十月到來年三月不出海,算是清閑季節(jié),這期間他們拜師學藝的那位船主家就是他和師兄弟們的家。各位弟子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因所交學費多少而不同;有些和師傅的兒子們平起平坐,有些的待遇比奴仆們好不了多少。然而一旦上船出海,師兄弟地位便一律平等,誰要是想讓船主另眼看待,他就得比別人都勇敢,比別人都能干。經過一定次數的遠航之后,這個蒙克莎汶小伙子就可以一步步升為船長,當上船長后就可以在海上冒險行當中入股分紅了;要是他生來福淺,不是個船主的孩子,他就拿他人股所得的利潤,加上他自己的儲蓄,造一艘自個兒的捕鯨船。在我所描寫的那個時代,蒙克莎汶的捕鯨業(yè)中還沒有什么勞動分工。一個人可以是個擁有六七艘船只的船主,憑著拜師學藝受到的教育及自己的親身經驗,每一艘船他都能指揮自如;他同時可以是二十名徒弟的師傅,每個徒弟向他繳納相當豐厚的學費;他還可以是煉油作坊的業(yè)主,把他的鯨油鯨骨送到自己的作坊中提煉加工,然后賣出去。難怪這些船主們個個腰纏萬貫,難怪他們在迪河南岸的住宅座座富麗堂皇,里頭擺滿結實好看的家具。也難怪整個鎮(zhèn)子既有海濱本色,又有內陸風光,就是海港城市也未必有它氣派。人人都以捕鯨業(yè)謀生,差不多每一個男人要么當過水手,要么希望當水手。每年到一定季節(jié),迪河兩岸撲來的氣味除了蒙克莎汶的人外誰也受不了。不過,在那些氣味難聞的碼頭上,常有老人孩子閑逛,一逛就是好幾個鐘頭,真好像他們迷上了鯨油味似的。
  鎮(zhèn)子上的情況寫這么些大概就可以了。剛才說過,鎮(zhèn)外方圓多少英里全是荒野:深紅色的蠼巖從海平面上高高聳起,巖頂上覆有一層草皮,綠草又悄悄地順著四面絕壁含土的巖縫向下蔓延了不遠。這里或那里有山溪從高處奪路而下,奔騰人海,經過長年累月的沖刷,河道被沖成了寬窄不等的深谷。這些深谷中,和荒野上的凹地里,樹林茂密,灌木叢生;一塊塊凸起的高地上光禿禿一片,看上去人跡罕至,景象荒涼,到那兒你不免要打個冷戰(zhàn),可是一下到那些長滿樹木的“底層”地方,它給你提供的安樂屏障會使你陶醉。然而這些土質肥沃的谷地并不多,谷地上去四面全是漫漫荒野,一片陰冷,稀稀拉拉的草間裸露著紅色的沙石;再過去大概是一片褐色的泥炭地帶,想抄近道趕路的行人從那兒走可不安全;再往上去是沙土地帶。紫石楠或是最普通的各種石楠灌木,亂蓬蓬密麻麻長得千姿百態(tài)。偶爾才能見到一些細草柔軟的草地,黑臉的小綿羊在那兒吃草;也許是因為草不夠吃,也許是因為它們像山羊一樣好動,所以一只只長得皮包骨頭,宰了賣沒有多少肉,剪羊毛也質量差,賣不上價錢。這種地方就是今天也人煙稀少;上個世紀比現(xiàn)在還要少得多,那時候農業(yè)科學尚沒有充分發(fā)展,還無法同荒野造成的天然障礙較量,那時候也沒有鐵路,每年打獵季節(jié),無法把外地喜歡打獵的人們招來打獵、吃住。
  山谷中有些舊石屋,荒野里能看見幾處光禿禿的農家院落,這一家和那一家都離得很遠,場院里堆著小小的粗糙劣質的干草垛和稍微大些的草皮垛,這就是他們冬季的燃料。各家放在地里吃草的牛一副饑腸轆轆的模樣,可是不知怎么的,它們和那些黑臉綿羊一樣,臉上露出一種通人性似的古怪神情,這在吃飽喝足、一副蠢相的牛羊臉上是看不到的。各家都用草皮埂圈成院落,埂頂上散堆些石頭算是圍墻。P2-3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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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爾維亞的兩個戀人的作者是(英)蓋斯凱爾夫人,全書語言優(yōu)美,行文流暢,內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。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,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,購買紙質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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