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歲。
盛夏。
那一天,我第一次見到他。
落日的紅映照在他清瘦的身子上。
他孱弱的肩膀在斜陽的籠罩下瑟瑟發(fā)抖,即將沉落的太陽透過唯一一棵粗大茂密的樹冠,遮住了他好看的半張臉。
鏤空的光斑點綴在青綠色的草地上,淡紫色的銅錘草收起了張揚的花瓣,似乎準備淺淺的入睡了。
一切都將歸于安靜。
一起都將歸于安寂。
唯有他,與萬籟俱寂的世界格格不入。
他孤零零的站在碧草瘋長蔓延的野坡上,像一棵倔強的孤獨的小樹一樣矗立著,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被夏日傍晚獨有的紅霞籠罩著,臟兮兮滿是泥漬稚嫩的小手不停揉搓紅紅的眼睛。
像是這安靜世界一點恍惚的悸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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